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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0) (第3/3页)
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孟云池将火颂送走时附带了一个阵法,火颂在西松岛底下待了长达万年之久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包括巫攒在内的海东青一族,原因不过是因为孟云池这个阵法。 普通人进不去,进去了也出不来,不管来的人是何方大能,除非身在其中的火颂自愿将阵法收起。 就这样直到万年后孟云池误打误撞照着系统的指示闯入阵法中,彼时火颂年寿将近,于是把阵法撤去,这才让琅月以眼睛为媒循到一绺气息,找到了那刚好魂魄消散浸在流岩中的尸体。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放弃火颂转而寻找他人代替,却发现长久的求而不得反而让对方愈加的深深扎根在自己心底,挥之不去,睁眼闭眼皆是他。 他为他酿酒,为他研制糕点,为他熬制药膳,在深夜时分时为他回暖冰冷的手脚,他嘴上凶狠不饶人,实际却体贴心软比谁都容易害羞,一逗就容易红了耳根。垮着脸红着耳朵在深夜里将他搂着取暖。 他从来对他不设防,即使被骗了一次又一次,即使愤怒到极致却也在他嬉皮笑脸轻描淡写的揭过以后仍然愿意对他敞开怀抱接纳他的所有不好。 他包容他的一切,爱着他的所有卑劣,也忍耐他骨子里反复无常的劣根。 他的爱完整且纯粹,从未因他一次次的欺骗而放弃这样烂到骨子里的他。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弄丢了一个怎样的宝贝。 只是这样费劲心力来来回回兜兜转转的去寻找,叫他找到的人却已耗尽寿数死去了。 所以他要策划将火颂复活,折腾了这许久,即使火颂已经不再如曾经那般爱他,但是好歹人回来了。 他确实该知足了。其它的都可以慢慢来,毕竟只要这人别再离开他,怎么样都行。 怀中的躯体仍然有些冷,像是怎么都捂不热似的,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他在冰床上抱着尸体同眠的日子,他同火颂说话,抱着他的身体倾诉,然而无论他如何做对方都不会给予他任何回应。 琅月闭着眼浅嘬他的脊骨,姿态虔诚,眼睫却在微微颤抖。 原谅我实在没有将你留下来的筹码了。 我只能以最卑微悲哀的姿态乞求你。 别走。 长达万年的求而不得已经让他的心足够扭曲病态了,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顶上的人,只消被人轻轻一推便能毫无悬念与阻隔的坠下无底深渊去,他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加癫狂,从而做下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来。 火颂在那之后睡足了一天一夜,琅月也知晓是自己做得有些过火,没敢轻易闹醒他,只守在床边时不时的伸手去探床上之人的脉搏,那搏动稍微慢一点都能叫他心惊肉跳好半天。 火颂食指微动,半响曲肘撑坐起来,皱着眉,几时了? 琅月倒了杯水来,瞧着他干得起皮的嘴唇,酉时了。 火颂将水接过来喝了一口,干涩的双唇被润泽出一层水色,琅月扣在掌中的指节曲动几下,直起身子去亲吻他的唇。 火颂不躲不闪,待他亲完后,忽然开口:你说过会带我去看主上,你会食言么。 琅月身子一僵,在火颂平静的脸色下坐回椅子上,将火颂手中的杯子拿下来,道:我不会再骗你的。 火颂等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你与主上早已见过面的,只是你们都未曾认出对方。 火颂立马皱眉否认:不可能,我认得出主上的气息,在我死之前,从未碰到过任何一个与主上气息相近之人。 琅月被他话中的某个字刺了一刺:他没了记忆入了成华宗门下修真,魔气全无,你自然认不出他来。 火颂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什么,琅月截住了他的话头:那阵法原本便是他布下予你的,寻常人进去后只会迷失在里面,为何只有他不会,还能成功穿过阵法与你见面。 火颂按了按额头,不所以,我们 是啊,你们早就见过。 他们确实见过,只是故人相见,故人却不知。 他还活着,这我真的没有哄骗你。 想见他么?琅月揉开他因为用力而掐进掌心里的指尖:待你身体好些了,我便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