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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2/3页)
素日长穿的藕色对襟衫子,一动不动趴在春凳上,从腰部到大腿,血迹斑斑。 贤妃望着她,先喜后惊,“妹妹,你这身打扮为的是什么?姐姐怕你口渴,送了木瓜汁过来,却只见这个死丫头穿了你的衣服来哄骗我。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如玉扶着腰部慢慢蹲下身子去探红芍的鼻息,眼里已有泪光闪烁。见她只是暂时昏厥,方才松了口气。 贤妃的面虽带笑,目光却像针一般锐利。她只淡淡一笑,“姐姐,你怕是误会了,这件衫子我不喜欢了,就送给红芍。至于妹妹这身打扮,只是想去外面走走,喘口气。” 贤妃敛了笑意,“妹妹,圣心眷隆,才让你移到此处安心养胎。你若任性,姐姐与你,谁都得不了好。妹妹是聪明人,你且记得,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若你执意要做糊涂事,谁都帮不了你。” 温如玉面上一白,却是默然不语。 贤妃走到她面前,伸手要摸她的肚子。温如玉向后一闪,她的手便停在半空。 她死死的盯着温如玉,慢慢说道:“妹妹,我们是这后宫中真正没有依仗的人。你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希望孩子出世。你既然已经对皇上死心,就应该明白燕晚洛更加靠不住!燕家和王家本就是一丘之貉!” 温如玉的笑渐渐隐去,目光幽幽望着贤妃,“姐姐,如玉人虽愚笨,却也能分得清谁是真心,谁有所图。姐姐放心,如玉一定不再办糊涂事。” 贤妃一怔,冷冷看她半晌。忽的一笑,放软了声音,“妹妹明白就好。夜也深了,姐姐不扰妹妹休息。红芍这个丫头,姐姐便带走了。” 温如玉脸色一白,看着小太监将昏死的红芍拖着出去,银牙深深咬紧下唇。 贤妃笑着看了一眼屋里跪着的宫女太监,柔声道:“都起来吧。还有下个再敢教唆主子,红芍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屋子的人噤若寒蝉,她这才笑着扶着流裳的手,轻移莲步,走了。 温如玉面如白纸,牙关格格直响。屋里的春凳还未撤去,血迹晏然。她颤抖着将手抚上去。 修长如玉的手指,殷红的血迹,宛若雪地寒梅,凄清绝艳。 她慢慢将手覆在肚子上,眼泪无声流淌。孩子,你要记得,这是你第一个亲近人的血。 她不会再给你唱歌,陪你说话,再也不能给你做好看的衣裳。 娘亲,要你永远记得。 海桂静静的躬身在旁,皇甫觉递出的折子却稍一迟疑。 就在这一瞬,他突然想起了燕脂含泪的双眸。 满眼的泪水,露珠一般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神情依旧倔强,会使劲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他。 他不自觉便微笑了起来。收回了手,在密折上添了几笔。 相机而动,请君入瓮。留母! 海桂收好密折,依旧躬身,“皇上,亥时了,安排侍寝吗?” 皇甫觉依旧在笑,黑眸弯弯,“去未央宫。” 过了曲江池,皇甫觉脚步一缓,水里飘过朵朵莲灯。曲曲折折,衔接成一个巨大的几字。 止住来喜的跟随,他循灯向上游走。 新月清冷,星眸倦倦。一宫装女子立于湖石之上,正将一盏莲灯放于河中。 纤手胜雪,烟眸如水。似是有意又似无意望向皇甫觉的方向。宛然一笑,语气娇慵,淡淡倦意,似有说不出的欢欣,“觉儿,你终是来了。” 被翻红浪,抵死缠绵。 她只是痴缠着他,细细的□□,低低的哭泣,身子柔弱无骨,一味逢迎。 有泪从眼角流下,打湿了团蝶百花枕。未施脂粉的脸已有细细纹路。 觉儿,我老了吗?我还是你的眼珠吗? 猛烈的撞击让她的声音破破碎碎,只有一双眼睛笑得哀伤美丽。 觉儿,我要去清平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