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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2/2页)
能压制他的病,他为何还要费心去崖底取水。 这样冰寒的水,泡在里面是何感受,光是想想她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就算没能亲身体会,都能想象得到那种透骨的冷。 姓元的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不自觉得抚摸着自己的唇,那冰凉的触感仍在,清冽的气息似乎并未散去。他的心思难猜,性子阴睛不定,这番举动,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为何亲她?是情难自禁,还是发病时的本能?她的手指摩梭着自己的唇,胡思乱想着。 青竹般颀长的男子无声地走进来,他头发擦得半干,一身的白色长袍。他的手中,捧着一身女子的衣裙。 深不见底的眼中,是她蹲在浴边发呆的模样。她的双颊红晕未散,表情有一丝迷茫,葱白玉指抚着唇。 那唇…滋味如蜜,他记得。 像是感觉到什么,她回过头来,就看到立在身后的男子。 “你衣服湿了,换一身吧。” 他把衣裙搁在杌子上,转身出去。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脑子里浮现他命人去取衣服的情景,不知想到些什么,脸烧了起来。 三喜四喜会不会以为他们… 身上的衣服湿一块干一块,确实不能见人。她站起来,拿起衣服到屏风后面换上。屏风后,散落着男子的衣物,想来是他进浴池前脱下来的。 她的衣服飘落,落在他的外袍上,桃红雪白,竟是出奇的相配。 换好后,她把自己落在地上的衣服卷起,抱着出去。一出屏风,就看到立在浴池边的男子。 男子背手而立,像是在等她。 “换好了。” “嗯。”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衣物上一会儿,桃红中露出白色的一角。他心神一晃,强装冷淡地道:“走吧。” “好。” 他大步迈出去,她小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偏厅,桌子上,饭菜已经摆好。 用膳时,她不停地偷瞄对面的男子,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他那话是什么意思,那番举动又代表什么? 可惜,男子的脸色漠然依旧,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 等她出了悟禅院的门,安总管恭敬地呈上一把钥匙,“王妃,这是王爷交给您的,是东库的钥匙,里面的东西王妃随意自取,不用记册。” “东库?” “回王妃,府里的库房分东南西北四个,上次那个库房是公中的,名为西库。这个东库在西库的东边,是府里的私库。” 她明白过来,也就是说姓元的还有两个私库,就是南北库房。只是他好端端的交给她一个库房做什么。 脑海里响起他贴在耳边说的那句话,莫非姓元的想用钱财收买她,好让她死心塌地留在王府。 他为何要收买她,以他的权势,只消拿捏住傅府,她自会乖乖地听命于他。 她垂眸,接过那钥匙,带着三喜往回走,三喜的手中,抱着她的脏衣服。 “小姐…王爷突然命奴婢取衣裳,不知?” “方才我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是我让王爷找你取一身衣裳的。”她和姓元的之间发生的事情,无法向外人诉说。 “原来是这样,吓死奴婢了…”三喜还以为…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小姐身上还有小日子呢。 芳年的心有些乱,任谁重活一世,还要落得前世一样的命运,都会开心不起来。前世里她终老在裴家的后宅,这一世,难不成还要老死在这王府后院? 那么,老天何苦让她重活一世。 临近西库时,她看了一眼比邻的东库。把钥匙交给三喜,三喜上前打开了库房的门。 里面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箱子,打开一看,璀璨的奇珍异宝,华美的锦缎丝绸晃得人眼花缭乱。三喜瞠目结舌,手里的衣服差点掉下来。 “小姐…这些随便取吗?” 芳年眼睛眯着,姓元的想收买自己,这血本是不是下得太大了。 他到底在耍什么心眼? 她命三喜把箱子关上,锁门出去。三喜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好东西,有些回不过神,愣愣的,眼里有遮不住的喜悦。 回到玄机院,三喜收拾拿回来的衣服,放在盆子里要去洗。突然她提起一件白色的男子长袍,看向芳年。 芳年轻咳一声,“许是我拿错了。” “那…小姐,这个怎么办?” “一并洗了吧,洗好后送去悟禅院。” 四喜的眼神闪了闪,小姐在悟禅院换了衣服,衣服里夹杂着王爷的外袍,难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不仅她这般想,就是方才没有起疑的三喜,现在也开始怀疑。 芳年被自己的两个丫头看着,略微不自在,好像是被人捉奸的感觉。她把恼怒都算在姓元的头,越发的气恼他。 “不过是拿错了,我身上还有小日子,你们莫要胡思乱想。我还是那句话,在这王府内院,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是,小姐。”两个丫头微微有些失望,虽然她们是听自家小姐的。可是哪个做丫头的,不盼着自己主子得宠。 芳年自知此事无法与她们细说,遂撑了一下额头,道:“我有些乏了,想小憩一会。” 她确实有些累了,惊惧相交,还失了血。这会觉得自己心神俱疲,就想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