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GL)_分卷(3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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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39) (第2/3页)

  到了后来她们熟识了,周琅才问她,第一次见面是为什么不说话。
  她只红着脸,只说不好意思说话,但不清楚理由。
  说什么呢,说你漂亮精致像个洋娃娃嘛。
  周琅非要逼问,总算问了出来。后来听说她从小只被要求练琴学画练字,从来没人送她娃娃。那年她刚刚二十岁,周琅说生日算一个,过年算一个,要淘够四十个特别好看的一起送她。
  可惜没来不及。
  纪绣年抬起手,拿指尖轻轻拢了下她的睫毛,只触到一点就很快收回。
  没想到正好被周琅一把扯住衣袖。
  她明明被烧得发晕,此刻却陡然清醒了,眼睛很亮:你做什么呢?
  纪绣年垂下眼睫:看你是不是发烧。
  周琅哦了一声。
  所以上次她肯定也趁她睡着,偷偷摸她额头了,她没猜错。
  那我发烧了,你要陪我这个病号吗?
  不了,纪绣年站起来,衣袖轻松地从这位病号的手中滑出来,我的药箱里有感冒药,你喝冲剂吧。
  周琅低下头,盯着没抓住的她的衣角。
  关门前,她选择不去看周琅低头的神情:我有事先走了,你记得喝药。我刚看到乐助理在外面等,我帮你跟他说一句。
  开车回家的路上轻微堵车。
  今天是程清然的祭日。
  路上,纪绣年跟纪安扬通过电话,他刚下课,坚持要自己打车过去,不用她去接。
  纪绣年回家换了件黑色短款羽绒服,打开平时关着的一间书房的门,打开一个三层高的箱子。
  箱子里放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东西。
  第一层是小学和中学阶段的一些旧物,零零碎碎的,还有大哥给她买的头绳。
  第二层放着照片,跟亲人的合照,跟朋友的合照。
  最后一层是大学毕业证书,毕业照,学士帽,未寄出的信件以及一个旧手机。
  鬼使神差地,她把十余年前淘汰的手机拿出来,充了电。
  竟然还能开机。
  信息箱里是密密麻麻的已发送。
  她不经意地点开一条,写着,今天周一,好想你。
  像是被按下了某段回忆的开关键。
  她偏过头数秒,平复心情后才把手机重新关机,放回原处。
  她把那些旧物、照片、未写收件人的信件都放回去,一一放好。
  最后把箱子锁上,只拿了一张程清然的照片。
  她开车过去。
  外面下着小雪,路上倒没存雪,地面湿漉漉的,道路无声地朝着远方延展。
  这是小半个月后,她第一次见到纪安扬。
  纪绣年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他。
  是他提的要求,问她手上还有没有母亲的旧照片,说他想要。
  墓园里沉肃静寂,青松翠柏伫立在道路两旁,无声守护着安眠之地。
  纪绣年像是心情不好,眉心微蹙,神色也不好看。
  甚至没有心情跟他多说几句,问问他的近况。
  她沉默着不说话的时候,纪安扬想起自己刚到她家里住的不自在。
  后来纪绣年注意到了,一边给他拉上书包,一边说话。
  说了很多,他有印象的很少。
  只记得她说,没关系的,我爱的人跟别人结婚了。
  所以你不会是我的拖油瓶。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的。
  所以,你尽管自在。
  好像行走人间的她就只是个温良内敛的空壳子,整个人都少了几分人气。
  后来纪安扬上课学到一句词叫羽化而登仙,他甚至觉得这句话用在她身上也很合适。
  那之后因为他身体不好,四处看病,在国内国外辗转,他才觉得她整个人像是被责任和压力硬拽着回到喧嚣人间。
  不过这种相处模式一旦定下来,就很难改变,以至于他一点也不知道怎么跟纪绣年沟通。
  纪绣年忽然说:到了。
  哦我来清理这边的杂草。
  按照惯例,纪绣年在墓前放上两束花,一束矢车菊,一束红玫瑰。
  都是好友生前最喜欢的花。
  纪安扬在清理墓地侧面的杂草。
  纪绣年微微闭上眼睛。
  总能想起那时候,清然是那么乐观积极的人,躺在病床上也跟她说,去见见你爱的人吧。
  那时她已经颓然了两年。
  那是她们分开的第四年。
  去找周琅吧。
  她这么想。
  万一呢
  万一她离婚了,
  万一她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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