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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3/3页)
被堵,闷着打,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闷叫,闻之更为惨烈。 明朗立在门侧,她脖上已被看治过,包上薄纱,此刻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她全程目睹了杖刑之过程,心灵受到巨大冲击。 她从小未曾挨过什么打,偶尔惹祖母生气,最严重时,也不过被戒尺敲两下。到了伯爵府,虽过的不尽如人意,倒也未曾受甚皮肉之苦。伯爵府也惩罚下人,抽板子,耳刮子,鞭笞,罚站,有时亦拳打脚踢,但这些跟眼前一比,完全是,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竟真有人活活被打死。 就在她眼前,眼看着一点点断了气。 饶是安嬷嬷见了此等情形,亦是心惊肉跳。她紧紧搂着明朗,生怕她发出惊叫。 殊不知,明朗根本叫不出,她如一只小鹌鹑,伏在安嬷嬷面前,瑟瑟发抖,只恨不得自己能完全躲起来,消失掉。 这些天,她究竟是跟一个什么样的人共处一室? 杖刑还远未结束。 第9章 . 留侍 不准吵。不准哭。 容翡喝了一口水,杯子离开唇边时,外头进来一人。 此人跟容翡年纪不相上下,穿着打扮俱不同寻常小厮,显然在府中地位不一般。甫一进门,便噗通跪下,重重磕头,额头抵在地上,久久不抬,哑声道:“常德无颜面见公子,公子传唤,方敢来请罪。常德失职,害公子历经此难,实乃死罪!常德愿以命赎罪。日后不能再伺候公子,还请公子多珍重。来生做牛做马,再报公子今生知遇厚待之恩。” 言毕,又是重重一磕,额头即刻渗出血来。 此人名唤常德,自小随侍容翡左右,性稳而聪,甚得重用。跟随容翡多年,潜移默化习得几分真传,办事向来利落稳妥。此番却出了个重大纰漏。 此次容翡暴病,并非偶然,牵扯甚多,其中一环,便是院外受杖刑那三人。其中阿富与阿贵两兄弟,正是前年常德亲自招进容翡院中,近身伺候。 不管阿富阿贵是两年前便有人埋下的暗线,还是近日方被收买,无论如何,人是常德选进来的,又属他管制,他怎样都难逃其责。 “该先剪了你这条舌头。”容翡淡淡道。 常德伏在地上,不敢一言。 “念你跟我多年,你的脑袋暂且先留着,若有下回……” 常德万没想到竟捡回一条命,当即大喘一口,差点晕过去:“万万不敢,绝无下回。谢公子大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出去,自领三十杖。”容翡道。 常德叩头,忙应是,却听容翡又道:阿贵杖五十,挑了手筋,扔到城外。“ 五十杖对青年而言,尚不致死,若挑了筋,扔到城外,是死是活,便看其造化了。 阿贵是那小一点的青年。 其兄阿富脑袋软绵绵垂下,已然气绝。阿贵五十杖后,奄奄一息,口中布巾脱落,几人钳住他手腕,一柄尖刀向下一插,再往上一挑,阿贵发出惨叫,昏死过去,旋即被人拖走。 常德自己趴到凳上,咬牙挨打。 距容翡醒来,不过短短片刻,却是两条人命,废了一人,杖了心腹。观那容翡,却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全不当回事,杀一人两人,对他而言,如捏蝼蚁。 容府众人多少了解自家世子脾性与手段,但这般现场观摩却是头一回。今日所惩治之人皆是府中奴仆,其用意不言而喻。几位姨娘还好,一众下人皆被震慑住,脸色煞白,心有戚戚焉。 常德挨完三十杖,由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过来,在门外磕了两个头,道过两日再来伺候公子,方捂着透出血迹的臀,再被扶着离开了。 其他人也趁机纷纷告辞,走了个干干净净。 明朗也想离开,不停扯安嬷嬷衣袖,安嬷嬷却不让她动,低声道:“走不得。” 偷偷的走,偷偷的走。明朗心中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