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长歌_第2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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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4/4页)


  下了朝堂,文德和文礼并肩走着。
  二月初春,杏花含苞待放,大凉城内微微细雨,如此景色,文礼想起了盈春阁。
  “这时节,盈春阁的姑娘们怕是都在赶着练新曲了吧...听说千红今年花了不少银子,请人谱了一曲新的西州曲,等桃花开时,便能够登台了...”
  文德笑了笑,“其实,曲子编来编去的也差不了多少,孤觉得,倒不如唱曲的人来的重要。”
  “锡安地远,恐怕连个青楼艺馆都没有,太子哥哥若是觉得寂寞,只需一封密信,我便挑几个资质好的,给你送上去。”
  文德一脚踹在他身上,文礼没站稳,跌在了地。
  见他湿了衣衫,一脸狼狈,文德忍不住笑了出声,文礼自己也大笑出来。
  兄弟俩,谈笑间,多少豪情壮志。
  xxx
  酉时已过,文德回到东宫,随意用了晚膳。沐浴过後,她换上戎装,准备前往大营。
  鞍了马鞍,文德想了想,还是应该先去一趟安康府。按礼,出发前是应该先向安康辞行。
  其实,文德并非畏怯之人,她之所以搬出安康府,并不是因为逃避,而是希望可以藉此拉开和安康之间的距离,希望安康不要只是将她看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宗室晚辈,而是有朝一日,成为一个足以与她平起平坐,彼此对等的存在。
  文德是会进攻的,但她并不冒进。
  通报後,侍女领着文德进了安康房中,安康坐在案前,似乎正在等着她。
  “要是再等不到镇北大将军,本宫是要上锡安去找了。” 安康笑着说。文德看不出她是玩笑,还是真心话。
  “姑母的脚,好些了吗?” 文德问道,虽然早朝上看起来没什麽大碍,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安康站起身来,“柳太医看过,也开了药,喝几天就没事了,”
  “只是外伤,为何还需要喝药?”
  文德一问,安康的脸莫名一阵微红。
  见安康没说话,文德看了站在一旁的沉香。
  “柳太医说,公主染了风寒,身体有些发热。许是昨夜风大,公主喝多了酒,又没披上外挂,这才着了凉。” 沉香嗫嚅道。
  染了风寒...
  莫非是昨夜替她换衬衣时,让她着了凉...
  文德不语,只是看着安康,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的安康耳根发热。
  “沉香,不是还煎着药吗,去盯着吧。”
  安康打发走了沉香。
  沉香一踏出房门,文德便走向安康,蹲在安康脚边,确认安康的脚是不是真的好了。
  “脚是好些了没错。” 文德站起身说。
  “恩。” 安康轻声应道。
  看着文德一身戎装站在自己身前,英姿焕发,安康心里还是不舍的。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却要上战场...
  “今日朝堂上,若不是姑母前来,还不知要耗上多久。” 文德说。
  安康苦笑,有些无奈,“也只是一时堵上李范的口而已,本宫是怕弄不好,把李家给得罪了。”
  “得罪了也没办法,这个镇北大将军,非孤不可。”
  平淡的语气,坚定的自信,这样的文德安康很是欣赏。她伸过手去,替她系紧胸前的束带,“恩,要平安归来,不要让皇兄本宫和後悔。”
  “姑母放心,我大魏...”
  安康打断了她,“本宫这句话,不是为了大魏,也不是为了独孤氏。”
  “那是为了什麽?” 可能是出征前的豪情,使文德还没上战场,便先觉得得了先机,她试探地问道。
  安康莫名心一紧,话哽在口中,说不出来。
  当然是为了她,独孤文德...可是为什麽此刻自己无法将这句话自然地说出口......而且,她不是很确定文德话中的涵义,是不是像她理解的那样,文德的眼神,总觉得不是那样纯粹......
  文德察觉到安康的迟疑,耐心地等待着。
  霎时,一阵强风灭了烛火,房内一片漆黑。
  “是为了孤吗?” 文德屏气凝神,开口道。
  临行前的儿女情长,穿透黑暗,温柔却又深刻。
  此时此刻,安康恍然明白...这段时间文德和自己之间那难以言喻的尴尬,究竟是为何......
  黑暗中,文德虽能见物,但她没看见的是,安康一瞬间掠过的潋滟,散开,蔓延至耳後。
  最终,文德还是没有等到安康的回答。
  安康放开束带,转身欲取蜡烛,文德拉住了她的袖口。朦胧中,安康的轮廓就停在文德胸前,文德静静听着她略为紊乱的呼吸。文德的手抚上她的肩,令她有些惊喜的是,安康没有抗拒。
  文德觉得自己的态度应该表现的很清楚了,现在只能等待安康的回应。
  突然,一阵脚步的急促,打断了两人间的沈默。
  “怎麽突然起风了...?” 沉香一面说,一面拿着烛火走了进来。
  房里重新恢复光亮。
  文德已经放开安康,站回原处。安康避开她的眼神,坐在案前和沉香应着话。似乎对房内诡谲的气氛浑然未觉,沉香端来刚煎好的药,正在替安康吹凉。
  “侄儿不打扰姑母歇息,这便启程去锡安。”
  安康微微点了头。
  见安康没有搭理自己,文德向安康行过礼,最後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很快地,一阵马蹄划过安康府宁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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