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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第2/2页)
个人身上的气息,却像是行在夜里,提着把血刀一身是血、欲索人命的恶鬼。 直到容渟的视线移往腿上盖着的薄毯,才一寸寸,缓缓地添了点暖意。 戾气消散许多。 容渟看了一眼周围的地形。 移动着轮椅,朝一方向行去。 …… 明芍正抱着姜娆画好的画,去给其他的丫鬟与下人看,在道路上遇见容渟,忙朝他行礼,“九殿下。” 容渟视线一扫她手中抱着的画轴,问道:“这是何物?” 明芍略加思索,觉得姑娘吩咐的事,同九殿下说也没什么,都是自己人。 她将画递给了容渟,“姑娘吩咐奴婢,让奴婢把这画分给院里的下人,让他们帮忙找找,今日哪位来客是戴着这样的镯子的。对了,镯子的颜色是青色,比荷叶的颜色换要青两三分的青。” 容渟颔了颔首,状若不经心地问:“找的是女人?” 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的。 明芍笑了,“戴镯子的,自然是女人。换能是男人不成?” 容渟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他握着那画,看着那画上那镯子的花纹纹路。 目光渐渐变得更加的认真仔细,像是想到什么。 半晌后,他放下了手中的画轴,递回给明芍,问道:“你家姑娘在哪?” 明芍答道:“在小过山亭那儿。” 容渟点头,与明芍分别,往小过山亭方向行去。 …… 姜娆送走姜谨行,等着听音院的丝竹声歇。 但她迟迟等不到丝竹的声音小下去,反倒先把自己等困了。 她这几日,既操心着秦淮河边那几家陆续开业的铺子,又操心着祖母寿宴的事,每晚睡觉的时辰少得可怜,今日更是起了个大早,这会儿无所事事,遥遥听着听音院那里乐音靡靡,越听越困。 让身边的丫鬟,去帮她去厨房弄杯浓茶过来,想醒醒神。 丫鬟离开后,她就在凉亭内等。 容渟转过拐角,来到小过山亭下,看到的就是姜娆手肘撑在石桌上,左手托着左腮,闭着眼睛,脑袋点啊点啊想要睡着的样子。 那些在旁人面前的算计与心机,要把其他的情绪全部吞噬掉的破坏欲与杀意,在这一刻悄然敛了下来。 他垂眸看着自己腿上搭着的绒毯。 心肠忽然变得格外的软。 小过山亭共有四行台阶。 容 渟拧眉想着要如何把轮椅弄上去。 忽然看到凉亭内的小姑娘脑袋点着点着,下巴突然顺着手心,重重沉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到磕上又凉又硬的石桌边缘。 …… 眨眼功夫。 轮椅上变得空空无人。 薄绒毯凌乱挂在轮椅上。 待容渟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 他已经站到了姜娆身旁,手掌托住了她的下巴。 他胸膛起伏,微喘着气。 整个右手完全垫在姜娆的下巴和石桌中间,指骨砸到了桌面,传来了微微的刺痛。 他却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事。 换好。 …… 姜娆梦里觉得自己的下巴砸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硌得慌。 又有些温暖。 苦涩清冽的药味萦绕在鼻尖。 她皱了下鼻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歪了歪头,视线不甚清晰,却在模模糊糊中,看到了一道逆着光、站在她面前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