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12节 (第1/2页)
云姒一顿,叫他过来当然不是真的要学棋,凤眸略一流转,她斟酌着措辞:“我们要不要去娘亲那儿……” 正巧阿七端着粥和糕点从苑外回来,还未踏入院子,便听她扬声喊道:“四姑娘,大少爷!” 阿七急急走近,喘着气:“奴婢刚才听说,侯爷不知为何动了怒,去祠堂找夫人了……” 此言听得云姒心跳骤停一瞬,忙拉住了云迟的手腕:“哥哥……” 话还没说出口,云迟却快她一步,凛眉道:“我们过去!” 本是天朗日清,却又在转眼间,飘来浮云蔽日,沉了光影,冬风更冷,添了分肃杀。 祠堂外。 云清鸿冷着脸站在那儿,指头因怒意抖得厉害。 而谢之茵对着云家宗祠的方向,屈膝而跪,她的神色是那般平静。 家仆们在边上鸦雀无声,低着头,都不敢去看那丢在夫人面前的梨花木锦盒。 被那人砸得太用力,陈旧的木盒已残破,歪倒在地上,从盒中零落出来的,是一只摔碎裂了的碧色镯子,和一方褶皱的绢帛。 云清鸿斜瞪着她,冷冷道:“今日当着云家列祖列宗的面,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谢之茵垂眸未语,只凝着地上那断成两截的镯子,一言不发。 她死气沉沉的态度,让云清鸿更为恼怒,他指着地上:“这些东西,果然是那个人的……二十多年了,你竟还对他念念不忘!既如此,当初又何必嫁给我!” 眼睫微颤,素净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谢之茵动了动嘴唇。 她语气淡然,却是蕴极不满:“侯爷身份显贵,看上什么只需一句话,我等平平商贾人家如何敢得罪?” 云清鸿眼中稍有错愕一闪而过,他深吸了口气:“原来你嫁我,只是因为怕被治罪而已?” 谢之茵双唇抿成条线,目光不移,沉默片刻后冷漠道:“是,若非家有父母,我是宁死也不从的。” “你!” 趁云清鸿彻底发火前,柳素锦忙上前几步,蹲下娇软的身子,柔声劝她:“夫人,气话可说不得,跟侯爷认个错,咱们有话好好说……” 云姮随声附和道:“是啊夫人,谁人无过呢,爹爹深明大义,定会念及旧情的。” 这两人一言一语,看似劝慰安抚,却是将这罪责在她身上钉得死死的了。 云清鸿目光锋利,隐有暗潮:“我再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了,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 谢之茵眉梢微动。 也许有过,也许曾试着去接受过,可这男人啊,爱得太短,总是不舍得将心只放在一人身上。 从前对她朝也思暮也想,在她耳畔呢喃为卿着迷的丈夫,后来成了新欢院里的常客,日日夜夜,柳暗花阴。 而她离家嫁人,身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常常一个人在寂静的屋子里,在一只幽暗的小烛灯下,一坐,便是一夜。 日子久了,慢慢的就看淡了,就随他去了,是热情还是孤独,是爱护还是冷落,对她来说,渐渐地都没了区别。 可是有一回,她犯了个错,她不敢告诉任何人。 从此,她白日吃斋念佛,潜心悔过,夜里,便抱着锦盒,将那只碧色玉镯放在手心摩挲,绢帛上的朱字她闭着眼睛也能摸出来。 玉镯上刻了个“远”字,绢帛上写了句“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风空落眼前花”。 身边那人求不来,离开的人又在脑中挥之不去。这些年她活得不算浑浑噩噩,却也是得过且过。 现在他问她,可有过一点感情,若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们这强夺来的感情,也止于夫妻一场。 谢之茵垂眸默然半晌,在一片肃静中,她轻轻道出一字:“是。” 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云清鸿盯着她,忍道:“你可知道,妇不贞的下场是什么!” 谢之茵素净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缓缓道:“休妻,杖刑,浸猪笼。” “好,好!”云清鸿厉声:“来人,取家法来!” 柳素锦眸心轻闪,扬睫相求:“侯爷,使不得呀!主院可不能没了女主人……” 云清鸿一听愈发狠厉:“她自己不会求饶?你替她说什么话!” 他正在气头上,下人不敢违抗,很快便取了家法来。 柳素锦立即攀了谢之茵的手臂,晃了晃:“夫人,你快求求侯爷,用了家法,就真回不了头了!” 而谢之茵似乎是心如死灰,恍若未闻。 云清鸿闭了眼,须臾复又睁开,声音低沉又压抑:“给我打——” “住手!” 就在此时,云迟蓦然冷喝,大步而来,他的出现,让捏着藤鞭踌躇不定的下人如释重负。 随之一起的还有云姒和风昭言。 见谢之茵跪在那处,云姒呼吸一窒,真的还是发生了…… 她疾步跑了过去,再不顾表面功夫,猛地抬手一把推开了柳素锦:“滚开!” 第13章 凛冬 “啊——”突如其来的撞击,半蹲着的柳素锦身子不稳,一下便仰摔在地,花容顿然失色。 云姮一惊,忙上前去扶她,而后侧眸瞪住云姒:“四妹妹这是干什么!” 见惯了她们惺惺作态,云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