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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第3/3页)
我俩都认为要……” 谢重姒:“……” 她着实没想到这人勤政到这地步,眉梢一挑,命令般把他摁倒在床上,喝道:“休息!闭眼!” 宣珏一眨不眨地看她,忽然,见她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眼。 那双盛满苍穹日月和满天星辰的眸,顺从地闭上了。 “早点好起来。”唇瓣一触即分,谢重姒告辞离去,“这几天秦家五房老夫人快到京城了,我得和她见个面,就不吵你了。父皇若是要你尽快上朝——甭听他的,先养身子。” 宣珏按在她肩上的指没舍得用力,只是暗中绷紧,青筋泛起,废了全身力气才没质问和挽留,沙哑着声轻道:“好。” 这个“甭听”,到底未实现。 (看作话) 第87章 画像 撞破画卷√ 谢策道冷沉道:“漓江所调近月, 说说你所见所闻。” 他环顾了下朝堂上那些把头埋成鸵鸟的秦氏官员,寒声道:“无须顾忌,说!” 宣珏如实说道:“矿脉疑状有三。一, 矿工身死颇多, 下矿者均年活不过五载,且死后并无补偿;二,煤油产矿,里通外国,与西梁天枢院有所来往,以相赠方式获得天枢院机甲器械, 未报于朝廷;三,官员之群, 沆瀣一气, 买官卖官现象频出, 已调查有五起,尽数上呈。除却此事,还有去年旱灾和前年蝗灾,赈灾银两去处, 也有问题,臣精力匮乏,未能深究, 还望陛下恕罪。” 谢策道:“还有呢?” 宣珏觑了眼皇帝脸色, 很识趣地道:“离去归京时, 裴久裴大人想要留臣,或是焦急,手段有点突然。” 他说得委婉,但朝堂皆四品之上, 都是人精,再加上漓江近来动荡不小,也猜到是怎么回事,琢磨着这手段突然,八成是强硬留人或者想要下毒手,就看到宣珏一掀官服,跪地道:“侍卫护臣心急,致裴大人身死,是臣之过……” 他话没说完,就感受一道凉飕飕的视线——宣琮。 宣琮磨了磨后牙槽,心想他娘的,这混小子果然又搞出名堂来了。 看回去不抽他! 宣珏顿了顿,面不改色俯身一拜,“请陛下降罪。” “你有什么罪?”谢策道平缓地道,下一刻却骤然发难,“好端端去查罪的,能有什么罪?!宣珏,你给朕起来!要不是命大,这肩上刀伤就足够在漓江垒一座尸坟了!!!诸爱卿说,这群人到底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不把大齐放在眼里,还是根本就眼里无性命,朝廷百姓都不入眼啊?!” 宣珏从善如流起了身,身前身后的百官却又呼啦啦跪了一地:“陛下息怒!” 他无奈,只能又随众道:“请陛下息怒。纷乱难捋,还需从长计议。” 他说完,才回视宣琮又瞥了一眼的视线,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天子之怒,给太元六年的春,震了第一声春雷。朝堂肃清,由上至下,三司严查。 而宣珏,任劳任怨做了劈开这道肃清裂缝的刀刃后—— 被他兄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然后被迫过起了每日喝中药的宅居日子。 户部那边也告了假,被关在家看顾得严实。 宣珏虽说偶尔面上模棱两可,私下我行我素,但对家人好意,他全盘接受,也没再任性妄为。 宅院里松木清幽,兰花开了不少,郁葱的绿意逐渐染上檐角青竹。 没有人来打扰,只有偶尔飞鸢闯入,扑棱着被某人画上奇形怪状花纹的翅膀,送来一封封书信。 宣珏挑拣着回复了,每日除却养伤和处理朝政杂事,也清闲得很。 直到三月初的某一天,他正在回廊下独坐,兴致来了下盘棋,忽然听到身侧墙上有动静,还以为是鸟雀,没搭理,那动静不依不饶,甚至真有婉转鸟鸣飘入他耳里。 宣珏终于被吵得不耐烦,抬头望去,愕然。 谢重姒笑眯眯地侧坐在墙头,穿着件利落少年短打——估计是专门为了翻|墙准备的。身姿飒爽,笑起来时更如骄阳明媚。 她晃悠着腿,将叶片卷在唇边,吹出以假乱真的鸟鸣。